







半倚在雕花木榻上,像一幅刚被私藏起来的《春宫图》突然活了过来。汉服的纱罗只剩最后几寸还勉强挂在腰际,其余的都滑成了凌乱的春水,堆叠在腿根。胸前那抹雪色被烛光一照,泛着近乎透明的珍珠光泽,两点樱色若隐若现,像雪里偷偷透出的红梅。腰肢细得过分,仿佛一握就会碎,可偏偏在那截细得要命的地方,又轰然炸开成饱满圆润的臀线,像谁把月亮揉碎了塞进人间。她微微侧着头,乌发铺了满榻,银步摇还挂在发间,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腿随意地交叠着,膝弯处压出一道柔软的弧,大腿内侧的肌肤白得晃眼,纱衣的绣花刚好停在最危险的位置,再往下半寸,就是不能再看的秘密。她指尖搭在自己腿上,指甲是朱砂色的,像一滴血落在雪上,轻轻一捻,就能把人的魂勾出来。那双眼睛半睁着,雾蒙蒙的,像刚被疼爱过,又像随时能再被疼爱一次。她看着你,又像根本没看你,只是懒懒地吐出一口气,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廓:“郎君,还站着做什么?”这一刻,你突然明白,什么叫“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”。
原来杨贵妃也不过如此。









她横卧在漆木屏风前,像一柄刚出鞘的刀,被红绸裹着,却藏不住锋芒。大红绣花的襦裙只剩半边还挂在臂弯,另一边早已滑落,露出整片雪色肩背。锁骨深得像一道月牙,往下是起伏得毫无道理的弧度,被暗红的绸缎半遮半掩,像雪地里烧了一团火,只等你伸手就能烫个正着。她侧过头,凤冠上的金步摇晃得细碎,额心一点朱砂,像谁刚咬过留下的印子。眼尾飞进鬓里,湿得发亮,像刚哭过,又像刚被狠狠疼爱过。唇角沾了一点胭脂,红得滴血,却偏偏勾着一点笑,像在说:
“郎君看够了没有?再不来,这火就要自己烧起来了。”窗棱的冷白光切在她身上,一半在影里,一半在火里,像被劈开的两重世界:一半是高不可攀的贵妃,一半是只肯为你褪尽罗衣的女子。那一瞬,你才明白什么叫“牡丹花下死”。
原来不是死在花下,是死在她这身红里,甘愿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。






湖边竹排上,像一朵被雨打湿的梨花,悄悄落进了人间。月白色的薄衫被水汽浸得半透,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,指尖只轻轻一拢,便露出整片雪色胸口。锁骨盛着一汪碎光,再往下,是被湿布料黏住的柔软弧度,像两团刚蒸好的糯米团,沾了水,软得让人想一口吞下去。裙摆被风撩到腿根,露出两条毫无瑕疵的长腿,膝盖并得很紧,却仍挡不住大腿内侧那一点晃眼的白。脚踝悬在竹排边缘,脚趾无意识地蜷着,沾了点湖水,像十颗小小的珍珠,随时要滚进水里。她侧着头,长发被风吹得散乱,几缕黏在唇角,红得像刚被谁吻过。她不看你,只看着湖面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水太冷了……你来,替我暖一暖,好不好?”那一刻,风忽然停了,连湖水都屏住呼吸。
你才明白,原来“凌波微步,罗袜生尘”从来不是形容走路,
是形容她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,就足以让整个春天都输得干干净净。






